李友山/文

这件事大概是在上一世纪80年代中期，那个时候常听人们说起有“隔空击物”、“隔空打人”、“隔山打牛”的功夫，传说者神神秘秘，听闻者如坠云里。说来真巧，有一天临近我家的一个工厂为了丰富工人业余生活，专门请来了“高人”到厂里俱乐部表演这些功夫。

表演者有10多人，开始的节目是硬气功，包括头顶开砖、铁锤砸石等。铁锤砸石有两个内容，一个是把一大块石头放在身上，然后用大锤砸下去，石头开了，人没事；另一个是按照同样的方法把石头放在胳膊上用铁锤砸。观众们认为把石头砸开了人却没事，说明表演者有功夫。后来，我在师父那里谈起此事，师父说这不是功夫，你也可以。为了消除我的疑虑，他让师弟拿几块砖放到我头上，再用一块砖头向我头上砸去，砖头破了头没事。

“隔空击物”的表演更是引人入胜。表演者先在舞台上耍了一会儿，这个过程是“运气”，正在观众期待之际，表演者做了一个动作，突然向远处的凳子击去，为了搞点儿悬念，凳子没倒；他又开始“运气”击去，凳子还是纹丝不动，到了第三次的时候，只见他用手朝着凳子一挥，凳子“砰”的一声倒地了。大家掌声响起。

我对“隔空击物”的功夫一直不信，但社会上却流传着有这样的奇人异士，我师父听说后曾在杂志公开声明，若有此功此人他愿当面一试。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，表演结束后我到了后台一探究竟。

我问表演者：你的功夫是真是假呀？

回答说：当然是真的。

我说：你在我身上试一下，我感觉到底多厉害。

回答：我这个功夫太厉害了，不能试，很伤人的。

我接着说：子弹很厉害，只要不击中要害，也死不了人，你对我的胳膊试一下吧。

再回答：我的功夫比子弹厉害，是不能试的。

我不服气地说：既然你可以隔空击物肯定能发出强大的“气”，那你对我手上发“气”，我感受一下。

他见我很执着，拗不过我，先用右手食指对我左手发功，问我感觉如何，我说不太明显，他又用右掌心在我手上发功，再问我有何感受，我回答有一点点儿感觉。我反过来说，我练过一点儿武术和气功，我对你手上发“气”试试，随着我的操作，他说有热和麻的感觉，并称我练得不错。我说“我没有隔空打人的功夫，我经常站桩，还是有些劲力的”。

我接着问道：“你在台上自称功夫了得，还能隔空击物，如若有人找你比试咋办”？回答到：“我们是不跟别人比试的”。我又问：“如果对方一定要与你比试呢”？再回答：“我就告诉对方我们这是表演，是为我了混口饭吃，让对方不要与我们计较，一般情况下对方不会坚持比试的”。

我那个时候年轻，好奇心强，虽然到幕后交流，并无恶意。通过这个事件我明白两个道理：功夫是靠一点一点练出来了，有些传言的所谓高功并不存在；某些表演奇功的人是一种谋生手段，只要不危害社会，危害他人，展示一下小技法还能给大家带来惊奇，带来快乐。在这种心理支配下，我后来也掌握了气球上站人、纸上悬人、电棒上吊人、隔空击物等小技法。

我是如何练上“内养功”的？